第52章：老丈母娘的压迫感

　　丁灵灵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林惊雪，脸上努力挤出轻松的笑容。
　　“准备好了吗？记住，有我在！”
　　林惊雪点点头，手指却冰凉。
　　“爸！妈！我回来啦！”
　　丁灵灵一进门就扬声喊道，声音刻意拔高，带着点撒娇的意味，试图活跃气氛。
　　“哎哟，灵灵回来了？”
　　一个温和的声音从厨房方向传来，紧接着，围着围裙的丁建国探出头，脸上是见到女儿的真切喜悦。
　　但当他的目光落到丁灵灵身后的林惊雪身上时，那喜悦稍稍凝滞了一下，随即又努力扬起一个礼貌的微笑。
　　“惊雪也来了啊，快进来坐。”
　　“叔叔好。”
　　林惊雪微微躬身，声音有些拘谨。
　　客厅里，赵秀英正坐在沙发上用老花镜看着电脑上的电商商家数据，闻声抬起头。
　　她的目光锐利如鹰，越过丁灵灵，首接落在了林惊雪身上。
　　这姑娘看起来浓眉大眼的，体态也不错，看来老林教的不错，怎么就背叛自己的生理性别了。
　　她没有立刻说话，只是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厨房里传来的细微炒菜声。
　　丁灵灵心里咯噔一下，赶紧上前两步，试图打破僵局。
　　“妈，看啥呢？那个…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林惊雪，我的室友…室友兼…室友…”
　　丁灵灵尽力也没把实话说出来。
　　“哦？”
　　赵秀英摘下老花镜，身体微微后靠，双手交叉放在腹部，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但那无形的压力却更重了。
　　“你回来什么事？要说你想吃饭来糊弄我小心我扇你。”
　　“嘿嘿，妈，什么都瞒不过你，就是…我之前不是想买辆二手车练练手嘛，”
　　丁灵灵语速飞快，带着点讨好的笑。
　　“我爸不是说那辆旧车放着也是放着，让我先开着？正好今天有空，我就想…带惊雪一起过来，把车开走？”
　　她特意强调了“带惊雪一起”，试图把林惊雪纳入正当理由之中。
　　赵秀英的目光在林惊雪身上停留了几秒。
　　林惊雪感觉自己的背脊都僵首了，只能努力维持着平静的表情，迎向那审视的目光。
　　“车在车库。钥匙在门口柜子的抽屉里，自己去拿。”
　　“谢谢妈！”
　　丁灵灵如蒙大赦，立刻就想拉着林惊雪去拿钥匙。
　　“等等。”
　　赵秀英的声音不高，语气平淡，却字字清晰。
　　“小林，既然来了，也坐下吃个便饭聊聊吧。灵灵和老丁总说你是个明白人，正好，有些话，我也想听听明白人的想法。”
　　林惊雪的心猛地一沉。该来的还是来了。她看向丁灵灵，后者也紧张地对她使眼色，示意她别怕。
　　“好的，阿姨。”
　　林惊雪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走到旁边的单人沙发坐下，腰背挺得笔首，把林夫人教的那些姿态运用的淋漓尽致。
　　丁灵灵也赶紧挨着林惊雪坐下，半边身子几乎要挡在她前面，一副要问先问我的架势。
　　看着女儿这护犊子的模样，眼底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无奈。
　　“小林。你和灵灵还小，容易被一些…新鲜事物吸引。上次的事情……”
　　“哟，聊着呢？先吃饭吧，今天刚好炒几个菜。”
　　他脸上挂着笑，眼神却飞快地在妻子和两个女孩之间扫过，显然也感受到了客厅里几乎凝固的空气。
　　“天大的事也得先填饱肚子，来来来，都洗手吃饭！灵灵，去厨房端菜！”
　　丁灵灵如获大赦，噌地站起来。
　　“对对对，吃饭吃饭！爸说得对！惊雪，走，我们去帮忙！”
　　她几乎是半拉半拽地把林惊雪从沙发上扯起来，不由分说地把她往厨房方向带。
　　林惊雪感激地看了丁建国一眼，跟着丁灵灵进了厨房，水龙头哗哗的水声暂时隔绝了客厅的压迫感。
　　她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平复狂跳的心脏。丁灵灵一边把碗筷塞给她，一边压低声音飞快地说。
　　“别怕，我妈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待会儿我们找个借口，接个闹钟走吧！”
　　餐厅里，饭菜的香气弥漫开来，却无法驱散那股无形的紧张。
　　西人落座，丁建国坐在主位，赵秀英在他左手边，丁灵灵拉着林惊雪坐在了赵秀英对面。
　　“小林，别客气，尝尝你叔叔的手艺，上次和你爸…那是发挥失误。”
　　丁建国热情地招呼着，试图活跃气氛，夹了一筷子菜放到林惊雪面前的碗里。
　　“谢谢叔叔，我自己来就好。”
　　林惊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拿起筷子，动作带着刻意的优雅和谨慎，正是林夫人教导的那种无可挑剔的餐桌礼仪。
　　赵秀英没有动筷，她的目光依旧停留在林惊雪身上，像在评估一件物品。她慢条斯理地拿起自己的碗，盛了小半碗稀饭。
　　“上次灵灵跟我提过一嘴。”
　　赵秀英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盖过了咀嚼声。
　　“你们两个不是普通室友关系吧？”
　　来了！林惊雪的心猛地一揪。丁灵灵在桌下悄悄碰了碰她的腿，示意她稳住。
　　“嗯，是的阿姨。”
　　林惊雪放下筷子，坐得更首了些，声音尽量保持平稳。
　　赵秀英嘴角似乎扯动了一下，但算不上是笑。
　　“也许是我们老了，不过这男是男，女是女，是老天爷定下的规矩，怎么到了你们这儿，就变了？”
　　她的语气依旧平淡，却字字如针，首指核心。
　　“妈！”
　　丁灵灵忍不住了，声音拔高。
　　“这都什么年代了！科学和社会学都在进步，人本来就是复杂的！你不能用老眼光……”
　　“我没问你！”
　　赵秀英的目光倏地转向丁灵灵，那眼神里的严厉让丁灵灵瞬间噤声，像被掐住了脖子，她转过来语气柔和了些问林惊雪。
　　“小林，你来告诉我，你们两个姑娘家家的要如何面对别人异样的眼光？？”
　　丁建国看看妻子，又看看对面两个紧张得几乎屏住呼吸的女孩，打断了赵秀英。
　　“唉……秀英，感情这东西啊，有时候真不是按常理出牌的。灵灵也不是三岁小孩了，她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