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七章

　　江知意转向众人，端起酒杯轻笑：“游戏而己，别当真。主要是制片人说苏小姐新戏爆了，让我来沾沾喜气。”
　　话虽如此，她放下酒杯时，指尖却不经意地碰了碰苏识南的手背，像是在提醒什么。苏识南缩手的瞬间，心里更乱了——那触感很轻，却带着点不容忽视的温度。
　　散场时，温夏拉着苏识南的胳膊往停车场走，挤眉弄眼道：“‘特意为你而来’啊姐妹，这还叫游戏？江律师看你的眼神，都快拉丝了好吗？”
　　“别瞎说，”苏识南拍开她的手，耳尖却红得厉害，“就是大冒险随口说的。”
　　“随口说能说得那么认真？”女二号挑眉，“你俩从首映礼就不对劲，别以为我没看见她——哦不对，是上上次……哎呀，总之就是不一样！”
　　正说着，身后传来脚步声。江知意走了过来，手里拿着苏识南落在席间的披肩：“忘带了。”
　　“谢谢。”苏识南接过披肩，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腕，两人同时顿了一下，又飞快移开。
　　温夏识趣地摆摆手：“我先上车了，你们慢慢聊。”
　　晚风带着凉意，吹起苏识南的发梢。江知意看着她被风吹得微红的鼻尖，忽然说：“胸针还喜欢吗？”
　　“啊？”苏识南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是指上次的礼物，“喜欢，很精致，谢谢。”
　　“那就好。”江知意望着远处的路灯，“其实……今天来，确实有一半是因为你。”
　　苏识南猛地抬头，心脏跳得像要撞出来。
　　“看了你的收官采访，”江知意的声音在晚风里显得格外清晰，“你说想尝试律政题材的剧本，正好我认识个编剧在做这类项目，下次可以帮你牵个线。”
　　原来是这样。苏识南心里说不清是失落还是松了口气，刚想道谢，又听她补充道：“另一半原因，是想看看你收官宴上的样子——比镜头里更亮。”
　　这话来得突然，苏识南一时不知怎么接，只能低着头，看着自己蹭了奶油的指尖发呆。
　　江知意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说：“很晚了，我送你回去。”
　　“不用，助理在那边等我。”苏识南指了指不远处的车。
　　“那我先走了。”江知意转身前，又看了她一眼，“下次聊剧本的事，单独约个时间？”
　　苏识南抬起头，撞进她认真的目光里，重重地点了点头：“好。”
　　看着江知意的车消失在路口，苏识南才坐进自己的车。
　　助理递来湿巾：“刚江律师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你脸好红。”
　　她接过湿巾擦手指，冰凉的触感让心跳慢了些。
　　窗外的夜景模糊成一片光晕，她想起江知意说“比镜头里更亮”时的眼神，忽然觉得，这场大冒险的玩笑，或许藏着半分真心——像被晚风悄悄吹开的窗帘，露出了后面藏着的、不敢明说的在意。
　　收官宴上的插曲没过两天，网上就开始流传江知意和苏识南的“关系不一般”。有营销号截了两人在停车场说话的照片，配文“顶流律师与新晋小花密会，举止亲密疑似恋情”，甚至有人翻出江知意为苏识南送胸针的旧图，说得有鼻子有眼。
　　苏识南的经纪人李哥看到消息时，正在和男搭档的团队谈后续合作，当即皱起眉：“这风口浪尖的，必须赶紧压下去。”他找到苏识南时，她刚拍完一场哭戏，眼睛还红着。
　　“识南，你看这个。”李哥把手机递过去，“现在网上都在传你和江律师，对家正等着抓你把柄呢。
　　我跟那位新晋演员陈默那边商量好了，接下来两周多放点你们的互动物料，炒炒CP，把这波热度压下去。”
　　苏识南看着那些捕风捉影的报道，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一定要这样吗？”
　　“不然呢？”李哥叹气，“江律师是圈外人，传这些对她影响也不好。炒CP是最稳妥的办法，等风头过了再慢慢解绑。”
　　苏识南没再反驳，她知道李哥说得对，只是拿起手机时，指尖有点发沉。
　　第二天，苏识南和陈默的“片场互动”就上了热搜。照片里，陈默给苏识南递水，两人相视而笑，配文“默契十足”。评论区里，CP粉迅速活跃起来，之前传她和江知意的声音果然淡了不少。
　　江知意看到这条热搜时，正在会议室开晨会。
　　助理偷偷用胳膊肘碰了碰她，示意她看手机。
　　她扫了一眼，面无表情地继续听下属汇报，只是握着笔的手指微微收紧。
　　散会后，助理犹豫着问：“江律，要不要让公关部处理一下那些旧图？”
　　“不用。”江知意收拾着文件，语气平静，“随他们去。”
　　她心里清楚，这是圈内常规操作，苏识南这么做，多半是经纪人的安排。
　　只是中午吃饭时，看到食堂电视里在放苏识南和陈默的采访片段——陈默说“苏识南是很可爱的妹妹”，苏识南笑着点头，眼里的笑意看起来很真切——她夹菜的动作顿了半秒，又若无其事地继续。
　　下午，苏识南主动给江知意发了消息：“网上的事……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江知意很快回复：“没事，理解。”
　　简单的西个字，让苏识南松了口气，却又莫名有点失落。她原本以为，至少会看到一点不一样的情绪，哪怕是一句追问。
　　接下来几天，苏识南和陈默的CP通稿越来越密集。
　　一起参加活动时，陈默会绅士地帮她提裙摆；首播互动时，会故意说些暧昧的玩笑。苏识南配合着，心里却总觉得别扭。
　　温夏看出她的不对劲，休息时凑过来：“你跟陈默这CP炒得也太刻意了，我都看不过去。”她压低声音，“江律师没说什么？”
　　苏识南摇摇头：“她没提，再说，我和江律师也没么。”
　　正说着，手机响了，是江知意发来的：“晚上有空吗？这里有一个挺适合你的剧本，演员因为违约演不了了，编剧正好在我这儿，一起聊聊？”
　　苏识南眼睛一亮，立刻回复：“有！我马上过去。”